在烟火之外，快手留一份人间底稿

　　在甘肃舟曲县城里，两个人相识后若要留下联系方式，除了加为微信好友，还要加为快手好友——只留联系方式没有灵魂，在短视频这块“精神家园”成为朋友更为重要。

　　作者 | 石 灿

　　编辑 | 赵思强

　　你听说过“奥利给”吗?如果不知道，你真的落伍了。

　　2019年底，“奥利给”火遍全网，但鲜有人知，它是在快手上传播开来的。“奥利给”就是“给力”的意思，包含赞美、加油、给人打气的情感，如同拔河的人大喊口号一样，正能量满满。

　　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，微博、知乎、B站等内容平台上关于快手人物群像的视频很多，很多人从短片《存在即完美》重新认识快手，而央视《新闻联播》后120秒的品牌片《在快手 点赞可爱中国》，令“可爱”走进主流视野。

　　这是普通人用影像书写的时代，快手上的一幕幕的抗癌日记、工人在工地锻炼视频，还有未褪色的年味，快手成为了人们随时随地记录的工具，一句“老铁”、一个“点赞”，快手里有真情实感。

　　在这些虽粗粝却鲜活、生动的快手群像背后，有一条人性逻辑线叫：努力向上的奋斗者。但延伸到产品和公司层面来看，是什么底层逻辑让快手内容生态大爆发，如此丰富且复杂?

　　快手里的幸福感是什么？

　　在中国第一高楼“中国尊”用上帝视角俯瞰北京，是一位河南工人此前的生活常态。他把用手机记录下这个生活。视频中，工人绑着安全绳吊在近500米的高空上露天作业，像蜘蛛侠一样贴在钢筋管上，身后是中国最繁华的商业区之一。从那个视角窥视北京，对大部分人来说是第一次，晃动的绳索和远离地面的高度让恐高者着实有些上头。

　　你也一定见过建筑工人在工地练习单杠的视频。他叫石神伟，身材健硕，经常在工地的钢架上360度旋转。他是留守儿童，最初沉迷网络游戏，意外发现健身更能给他带来力量。2015年，他在快手发布视频，坚持了4年，获得了多少粉丝。点赞、粉丝不仅意味着数据，更多的是认可。对此，他很兴奋。

　　在中国，农民工群体超过2.8亿，从事建筑业的农民工超过5000万。光鲜的城市建筑背后，是这5000万人的奔波与流动。一边工作一边拍摄视频对他们来说，已经习以为常了，只是我们见识太少。

　　之前知道他们，大多来自年底的讨薪新闻，现在不一样了，这些隐藏的建设者，用手机记录眼前的喜怒哀乐，并上传到快手，我们有更多机会知晓他们，他们也变得更丰满立体起来。

　　快手崛起这些年，有一个趋势愈加明显：我们正在被那些隐藏起来的普通人重塑世界观和价值观，且以正向态势发展。

　　作家蒋方舟也有这个认知。在节目《圆桌派》上，蒋方舟发现，原来农村人没有自我表达的平台和机会，他们永远是被城里人观看、被城里人记录的对象。现在这种关系正好相反，她身边的很多记者朋友在城市找不到选题素材，就去看短视频App，看县城和农村人的生活获得选题，久而久之，城里人反而成了被这种景观塑造的观众。

　　生活的瞬间因为被记录而被留存成了记忆。在快手上，有很多人拍下抗癌日记，看着看他们的视频常常发笑，但笑着笑着就大哭起来。

　　一个叫小钦凤的姑娘20岁，因为身患肿瘤而被截肢。但她从未放弃自己，“把自己打扮成男人，不是因为我喜欢，而是我需要像男人一样承担，扛起家的责任。再苦也要忍着笑!”仔细一看她的账号主页才发现，“已去世......现在由爸爸替女儿直播。”

　　6岁的小宝也是一个抗癌斗士，视频里的他乖巧可爱。越往后，他的情况越糟糕。生日那天，小宝躺在沙发上睡着了，哥哥帮他吹熄生日蜡烛。三个月后，“宝宝再也不用打针吃药”，他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
　　很多记录者在自己的介绍信息里都提到了一段话：把自己或他人的经历记录下来，就是为了证明自己在这个世界存在过。这让我想起《悟空传》里的一句话：这个天地，我来过，我奋战过，我深爱过，我不在乎结局。

　　这个朴素的道理贯穿整个快手的内容生态和技术底层逻辑，如果把“存在”这个词赋予情感色彩，它可能是幸福感。

　　快手创始人宿华认为，幸福感最底层的逻辑是资源的分配，而注意力是互联网的核心资源，快手的使命就是，用有温度的科技，尤其是AI技术，让更多的人得到注意力，提升每个人独特的幸福感。

　　想要理解快手倡导的“幸福感”，还得理解另一个叫“利他”的理念，简单来说就是，帮助他人。

　　如果要利他，不应该凭借个人力量利他，应该以机制的力量、价值观的力量利他，利他最好的是能利所有的人。这需要产品逻辑和强大技术来做底层支撑。

　　与中心化的强运营推荐模型不同，快手更在乎经济学中的边际效应，在流量分配上照顾每一个人，遵循平均分配的方式去推广用户内容。

　　快手因此塑造了一个反脆弱网络结构，每一个地区都用自己的忠实用户，每一个垂直领域都有自己的头部用户，每一个用户都有机会成为网红。

　　这促生了快手内容生态的独特和繁荣，从东北直播捞鱼到南方直播买衣服，从广东靓汤到陕西面食，从各地的曲艺杂耍到到三百六十行，人人都希望在快手上获得幸福感。

　　群像爆发的底层逻辑

　　2020春节前，有一首叫《老铁情歌》的歌曲在网上传播开。演唱者是老舅、Giao哥、灵寒子和老四，他们都是在快手走红的用户。说实话，这是一首献给快手老铁的情歌，还挺好听。

　　歌曲开头，老舅接到个电话：“喂，打什么电话打电话?看快手呢。”

　　“老舅，你要来参加我的婚礼么?”发出这个疑问的人是Giao哥，不久前，他和未婚妻试婚纱的图片登上微博热搜。

　　“啥玩意儿?你都结婚了哎妈呀。上哪儿说理去?”老舅操着一口东北腔问Giao哥。

　　Giao哥听到这话毫不客气地大吼一声：“Giao!”

　　歌曲慢慢铺展开来：“总是在半夜看你吃面/强忍着泪水被辣到冒烟/我知道那真的难以下咽/也感谢你可以做我的眼/到海边去抓各种海鲜/每天都让我大开眼界/找到对童年的那种怀念。”

　　歌曲结尾时，是老四和Giao哥的一段对话，Giao哥说了一句，“我太难了，老铁。”这句话太火了。

　　年末岁初，“我太南了”成为多家媒体评选的年度关键词，这句话爆火的源头就自来Giao哥。一段视频中，Giao哥眉头紧锁，眼神空洞，一边说着“我太难了，老铁，最近压力很大”，一边欲哭无泪地用双手紧紧扶住额头。

　　视频风靡在各大网络平台，为了有趣和好玩，人们将“难”替换成“南”，以隐喻2019年发生的各种与“南”相关的事情。

　　2019年还有一个现象很显著：快手文化正在挤入流行文化，且衍生出了不少老铁元素。

　　乌苏里江的捕鱼、广州别墅区的卖货人、开卡车的老司机、工地里的健身大神、贵州农村的“七仙女”、海边的捕鱼人……我们无法跨越物理空间带来的隔阂，但在快手能看见这片天空下不同人的生活。

　　这些看似散乱的内容类型，却在某些底层关系中生成自有形态。快手引入基尼系数调节流量分配，通过个性化内容推荐，形成去中心化生态链接，使长尾用户得以被看见。

　　快手的另一个本质是社区，像一座城，里面装载了各式各样的生活模型，在拥有经济、政治、文化大致相同的背景下，建立起身份认同，生成了短视频界的最大私域流量生态。

　　私域流量生态体系的底层逻辑是人际关系链。

　　有人会直接从全国各地去东北找熟悉的主播买车，有人专门给家乡人卖土特产，有人被朋友推荐下单一辆拖拉机......其实，快手直播90%多是私域流量，只有关注到这个人才能看见他的直播。

　　至今，每天有超过一亿人在快手看直播，他们看“用生命守护可可西里”在生命禁区守护藏羚，看“格尔木护卡博士刘华峰”为青藏线卡车司机保驾护航，看“接尸人王亮”的“死亡教育”。

　　凤凰卫视《冷暖人生》评价王亮：他的三万名粉丝被称作“兜粉”，因为他们看到的画面大多是黑屏——直播是王亮工作间隙的消遣，一旦接到电话，他来不及关停直播，便直接把手机揣进裤兜里头出发，观众们对此已经习惯，在小小的口袋里陪着王亮“出生入死”。

　　有趣的是，一位农村大爷每天在镜头前拉二胡，竟有3万粉丝，他们开始互动，聊天。老来伴，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成了一种珍贵的陪伴。

　　直播是快手形成短视频社区而不仅仅是短视频媒体的奥秘所在，也是快手商业化的核心竞争力所在。

　　一个意外的惊喜

　　2020年春节前夕，刺猬公社（ID：ciweigongshe）的作者去全国各地实地探访快手影响下的中国城镇，这帮久居北京的作者对这片热土有了更深的认知。

　　作者语境在广州增城的别墅区里看服装博主用快手卖货，那个主播团队的三个账号共有20万粉丝，供养着5个家庭。她深入观察发现，互联网的便利连接着人与人，同行们也能更快关注到彼此。但在现实中却多了隔阂，少了亲切感。

　　别墅前院的快递包裹 语境拍摄

　　与她的观察有所不同，作者御寒在祖国最东边的抚远市延伸了另一种自我认知。她发现，新经济模式打破了地域和文化的圈层，扩宽了通往抚远县城的羊肠小道。从普通渔民，到捕鱼主播;从鱼行老板，到电商卖家，快手赋予了他们新的身份，所有人都能共享它的红利。

　　在被称为寒冬的2019年，快手上的火热显得格外“另类”。有数据显示，2019年全国关停1884家影视公司，全国最大影视基地浙江横店遭受冲击，本以为无路可走的无数演员，居然在快手找到出路，硬生生造出了一个“横店快手村”，上万个横漂走出配角定位，自己成为短视频的主角。

　　如果不玩快手，你甚至不知道已经有超过1900万人在快手平台获得收入，其中，逾500万人来自国家级贫困县区。

　　贵州盖宝村原本是贫困村，后来脱贫了。这得益于网红经济，随着网络直播、短视频的兴起，一批“网红城市”“网红村镇”涌现出来，盖宝村便是其中之一。

　　七个女孩儿和一个村支书拍摄快手，把当地的人文风土传播给两亿多快手老铁，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，发布了200多个短视频，账号粉丝达到15.4万人，通过卖货、打赏等方式助力脱贫。如今，7位“仙女”已经成了当地红人，成员之一吴梦霞因为长相清秀，被称为“侗族迪丽热巴”。

　　在全国，这种现象还有很多。东北的捕鱼城、河南画虎村、山东拖拉机村、浙江童装城……他们正在以一种“农村包围城市”的态势走上主流舞台。

　　科技力量正在渗入祖国大地最肌理的地方。作者陈彬在全国最大的童装城看到，快手倒逼整个童装产业链升级;作者一凡在甘肃舟曲县农村发现，当地的花椒穿越山川沟壑走向全国。

　　更为有趣的是，一凡还发现，在甘肃舟曲县城里，两个人相识后若要留下联系方式，除了加为微信好友，还要加为快手好友——只留联系方式没有灵魂，在短视频这块“精神家园”成为朋友更为重要。

　　舟曲县群众正在扫二维码互加快手好友 一凡拍摄

　　我们正处在互联网平行世界里。新榜最新发布的《2020内容产业年度报告》显示，随着短视频拍摄制作门槛的进一步降低，村镇用户已经成为短视频内容创作的生力军，62.6%的村镇用户在2019年发布过短视频。

　　报告还提到，城乡用户同步进入移动互联网时代，而各大内容平台的搭建完善则使得各类内容能够迅速突破圈层，加快传播。村镇用户的眼界有了极大扩宽，观看图文与短视频的目的与城市用户并无二样。

　　图片来自新榜最新发布的《2020内容产业年度报告》

　　以往出现在主流舆论中的“城乡割裂”议题，在以快手为代表的短视频软件中得到缓和，这种“意外”带给了人们太多惊喜。

　　生活远不是我们眼前的世界，快手里铺展的中国值得点赞。春节是国人最重视的节日。在快手里，人们常常感叹年味依然那么浓，蒸豆包、逛花市，舞龙舞狮，社戏，离春节还有好些时候，各处张灯结彩，与城市氛围截然不同。今年，快手成为鼠年央视春晚红包独家合作伙伴，主题正是“点赞中国年”。

　　在春节这场盛大的文化庆典中，与家人团聚抢红包就是最幸福的事情之一。一方面，春节抢红包确实能让人们能从高压的生活节奏中脱身出来，参与到社会最核心的家庭关系中;另一方面，春晚与红包已经超越工具意义，上升到情感共存的文化意识里，在新技术浪潮面前，快手成为2020年央视春晚红包独家合作伙伴。

　　人们抢红包计较的是抢了多少吗?不是，你抢一块，他抢一毛，真不重要，他们在意一群人围着电视看央视春晚，在意闹哄哄的氛围和熟人情绪。

　　除夕当晚，快手将发出十亿现金红包，共五轮，观看、点赞视频即有机会领取红包，每轮还有锦鲤红包等意外之喜。

　　在烟火之外，透过快手，或许更看到更丰富、更生活的社会样本。这也就是记录的意义，为未来留一份历史的底稿。

　　备注：“猬刷视频”是一个关于视频领域的栏目，我们无法忽略“视频文本”带来的冲击，我们围绕它衍生出来的一切进行深度观察和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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